若无闲事桔子香

我知这世界本如露水般短暂,
然而
翘脚牛肉豆腐脑,过桥米线米花糖
何不安好?

黄粱七梦

第六梦 爱别离

宫闱深深,清晨的阳光似乎才穿透重重宫门,照进苗王的卧房。毛皮轻裘铺满的床铺上,一对交颈鸳鸯还在安眠。

苍狼被照进的阳光晃醒了,看向怀中,俏如来似乎并未受这已渐渐刺眼的阳光影响,仍在梦乡。睡着的俏如来脸上泛着自然的红晕,纤长的红睫在脸上投下一道阴影。红唇微抿,一夜之后仍是水润。

苍狼不自然的扭开视线,强迫自己不要多看。这时俏如来像是在为了寻找一个舒服的角度一样,在苍狼的脖子上蹭了蹭。雪色的发丝痒痒的触感从脖颈传来,苍狼被撩拨地不行。

双手从衣服内滑入,一手沿着脊椎向上,抚摸俏如来敏感的腰际。一手在前胸四处点火。俏如来似感到有人在扰他清眠,不满地睁开眼,却看到苍狼含笑的碧蓝眸子。

“醒了吗?醒了那我们继续……”

“苍越孤鸣,你……”

少年红粉共风流,锦帐春宵恋不休。俏如来自代表中原与苗疆和亲以来,与苗王情投意合,如胶似漆。虽为男子,但俏如来因其卓绝的智谋,温和的处事,得到苗疆上至社稷股肱,下至黎民百姓的爱戴。

苗疆民间甚至因此流传着这样的歌谣,月子弯弯照九界,谁人摘得玉镜归?梅香坞内达摩塔,苗王揽得月归来。

俏如来第一次听到这首歌,是苍狼故意唱给他听。那时他正忙着处理中原的事务,苗王被冷落一旁,便使坏在他面前唱这首歌谣。果不其然,俏如来的白净的皮肤顿时红了一片,有些气恼地瞪着苍越孤鸣。

“揽得月归来……”苍狼低笑道,用力一拉。俏如来猝不及防跌入苍狼的怀中。苍狼埋首于他的脖颈间,轻嗅他身上的檀香。声音越发暧昧不明:“这才叫做揽风月入怀。”吻随着脖颈向上直到那朱红唇角:“吮笔墨花痕…….”

俏如来微微挣扎:“别闹,这些事今天不处理完不行。”

苍狼不舍地亲亲他的唇角:“那么…….精忠哥哥,苍狼可以留下来陪你吗?”

俏如来连耳尖都变红了,胡乱应了一声,生怕苍狼再使什么坏,拿起笔,默念一遍《清心经》,又开始埋首于事务。

烛光下一对璧人,一人专心在纸上写写画画,另一人拿起剪刀,小心地剔亮烛火。苍越孤鸣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,陪伴着俏如来,牵着他的手到另一个世界。

直到一个风雪交加的冬日早晨,俏如来用完早饭后告诉他自己要去找一个传人,似乎只是在陈诉一件普通的事。望着那双坚定的金眸,苍狼知道自己的反对也无济于事。

在万里边城之上,那抹白色身影渐渐远离自己的视线,他最终也没能留住自己怀中的风月。大雪纷飞,如雪的人也在一片大雪中离开了。

苍狼回到书房,房中还燃着俏如来爱用的檀香,俏如来昨夜看的书还半卷着,毛笔还没有洗干净,仿佛还等着自己的主人再次使用。

到底是意难平,赏心乐事苦匆匆,此恨无穷。


“欲求爱侣不分不得,此为爱别离。人生是苦,如梦幻泡影,红尘无可恋。”阎罗的话幽幽响起。

苍狼道: “即使是梦一场,我也甘之如饴。”

阎罗轻叹一声: “人生自是有情痴……”

“我非情痴,只不过是认定一人而已。”苍狼再度入梦。


第七梦 求不得

 “苗王,若是无事俏如来就先返回中原了。”俏如来一如以往的温和有礼。

“尚同会已渐入正轨,盟主何不在苗疆做客几天,孤王带你领略苗疆的风土人情”苍狼看着眼前的人,永远都斯文有礼,不曾有半点波动。看似温和,实则拒人千里,谁也不知他心中的心思。

“多谢苗王美意,不过现在诸事未定,俏如来还需回中原处理。”俏如来依旧是谦逊有礼的拒绝。

苍狼看着俏如来的背影,心中的苦涩逐渐蔓延。喉间熟悉咸腥泛起

,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嘴。咳最后一下可以感到有什么东西撞在手心。

苍狼默默看着手心咳出的物件,雪白的花瓣,似乎还带着新采摘的清香。手一翻,细碎的花瓣便悠悠落下。

苗王爱在后花园饮桂花蜜,这是苗王的近侍都知道的事。只不过最近他在后花园时,都屏退众人,说要独酌。叉锣内心有些担心,苗王不是那种喜欢突然改变习惯的人。叉锣进入后花园,出于直觉,她觉得苍狼也许是遇到了什么麻烦。

花园里一片平静,只听见一声声的咳嗽。

谁在咳嗽?叉锣心道,她当然不会认为是苍狼。武力可堪年轻一辈第一的苍狼,不太可能会伤风感冒。

循声而去,月下人影英挺伟岸,双肩却因为咳嗽而微微颤抖,身边洒落着不知名的花瓣。叉锣敢肯定那不是花园中有的品种,心中的蓦然有了一个猜测。

“出来吧。”

叉锣知道自己被发现了,只好走出树丛请罪。

苍狼也不甚在意,说道:“叉锣将军辛苦了,先回去休息吧。”

叉锣还是忍不住发问:“是花吐症吗?“

苍狼沉默片刻:“这件事,你不要告诉别人。”

叉锣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似地:“王上,是俏如来,对吗?”

苍狼无力否认,唯有沉默。

叉锣看着眼前的男人从血与火之间爬出,失去了太多。如今染上却这样的疾病,不禁劝解道:“王上,你何不向俏如来明说,如此还有一线希望。这样也不是个办法。”

苍狼转过身道:“你不懂……夜深了,回去吧。”

叉锣无法,只得告辞。

苍狼拿起斟满的酒杯,举杯望着天上的一轮圆月。

虽说佛家教人放下执着,不是身处其中之人如何明白有一种执着甘愿背负着,压迫着自己踽踽而行,也不愿得到放下后空虚的轻松。也许这种执着已经随着时间的流淌渐渐刻入骨髓,成为本能。苍狼便怀抱着这种本能在无数个月圆人缺的夜晚里,用桂花蜜麻醉自己,饮鸩止渴般地扳开咀嚼俏如来对他亦或是苗疆的每一分关怀。清晨又压下破碎的情绪,应对着繁忙的政事。

苍狼的花吐症越发严重,吐出的花瓣从雪白变成如今的鲜红。叉锣看着苗王日益苍白的脸色,越来越心惊。

俏如来突然来访苗疆,让苍狼既惊又喜。但俏如来一开口便生生熄灭了他的喜悦。

“王上,你实在不应该因俏如来犯下如此病症。这让俏如来不知如何是好。”

“是叉锣告诉你的。”这是一个肯定句。

俏如来垂眸,道:“叉锣姑娘,只是关心苗王殿下。”

“俏如来,你走吧。”

俏如来一愣,“我如何能走……”

苍狼苦笑道,“花吐症唯一的解法便是两情相悦的吻,你做得到吗?”

俏如来的不语。

“所以,你走吧……”

我不想用我的病症把你留在身边,看不见我,你的愧疚会少一些。

俏如来从未想过有一天会陷入这样的困局。走,走不得;留,也留不得。只好答道:“俏如来会托燕驼龙前辈和温皇前辈寻找解决的方法,王上请好好保重身体,俏如来先行一步了。”

苍狼目送走了俏如来,感到浑身一阵意外的轻松。果然一如意料中的反应,温柔而不失礼数,无可挑剔。喉中的苦涩比以往来得更加浓烈,血红的花瓣无力地飘洒在王座之上。

此病无药可医。




ps:以后就是甜甜甜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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